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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馨立刻嚷嚷要找她们算账。

    虞氏轻蔑嗤笑，“就是那个小丫头胡说八道欺负你吗？早就听说闵家小闺女是个哑巴傻子，没想到竟治好了啊。乖馨儿，咱们是什么身份，她们是什么身份，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，咱们同她们闹什么？掉价。张妈，你去吧，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们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夫人！”

    张妈是许馨的奶娘，本就疼她，瞧不起许君。许馨被人欺负得哭成了泪人儿回来，她心疼得不得了，加上这会儿又能在夫人面前露脸卖好，她当然乐意。

    虞氏命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旁, 和闺女两人等着看热闹，张妈撸起袖子往外冲。

    论找茬, 她是专业的。

    张妈压根儿没把许君这位在许家毫无地位的大小姐放在眼里，听见她质问也无所谓，反倒觑着眼瞅了瞅她，笑嘻嘻道：“就是冷不丁的瞅见大小姐这副模样儿一时没认出来，走了神儿不小心碰了大小姐一下，大小姐不会那么小气跟我计较吧？哎哟我说大小姐呀，你怎么弄的这般狼狈啊？咱们家庄子上种田喂猪的婆娘都比你整齐些，看来大小姐在夫家过得真是不怎么样啊！早知如此，大小姐当初何必那么犟呢？非要嫁入这样的人家！这不，好好的一辈子可不就毁啦！如今大小姐就算后悔啊，也来不及啰！”

    张妈又说又叹，连讽带嘲的奚落许君。

    还不忘暗戳戳的挑拨她和夫家的关系。

    许君冷冷道：“谁说我后悔了？我甘之如饴。”

    张妈依旧笑嘻嘻的，摆摆手：“大小姐这脾气是一点儿也没变啊，还是这么嘴硬。这哪有人放着好好的富家小姐不做、反倒乐意做个灰头土脸的农妇呀！这话可是言不由衷了！也难怪，毕竟当着你婆婆的面嘛，再不满意也不能说嘛哈哈哈.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蒋氏听不下去了，“张妈，你叫许氏大小姐？”

    张妈一愣，笑嘻嘻点了点头：“可不就是大小姐嘛，只不过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不过是个下人，就是这么跟大小姐说话的？你们家尊卑不分，家教还真是不怎么样！”

    许君一愣，勾起唇角笑了笑。

    张妈也愣住了，没想到温和的蒋氏居然会这么说话，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什么？我们两家是姻亲，你见了我，便是这种态度？”

    张妈气急败坏。什么狗屁姻亲？打量谁不知道这门亲事儿怎么来的、不知道老爷和夫人对这门亲事儿的态度如何？呸！在自己面前装什么啊！

    她张了张嘴，想要爆发一连串叫骂，然而看到蒋氏那淡淡的眉眼和神情，不知为何，居然有点儿发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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