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那新科榜眼文采斐然,家世清贵,是多少高门贵女眼中的乘龙快婿,又怎么看上她?她以为自己是谁?沈月疏吗……” “这榜眼和月疏是什么关系?” 卓老夫人匆匆打断卓鹤卿,自己之前只听说这个儿媳同程国公府的二公子有些来往,现在怎么又来了个榜眼? “母亲怕是误会了,鹤卿所言之意,乃是紫芸和月疏相比,样貌、才情上都逊色不少,便是月疏那般,也未必能入那榜眼的眼,紫芸又怎会得他青睐?” 卓鹤卿不想让母亲添疑,便将自己对沈月疏和宁修年的那点怀疑藏于心底。 听到沈月疏与宁修年没有瓜葛,卓老夫人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,不紧不慢地开口: “那榜眼郎确是人中龙凤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 她话锋微顿,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卓鹤卿,嘴角噙着一丝浅笑,继续道: “但月疏配那榜眼还是绰绰有余的。我听说今日家宴上,紫芸弄出响动失了礼仪,也是月疏帮忙解了围,这般聪慧的女子,如何配不得?” 自己亲自挑选的儿媳,又怎会配不上一个区区榜眼?若真说配不上,那岂非暗指自己的儿子还不如那榜眼? 这道理无论说到哪里,都站不住脚。 说到家宴上的那番动静,卓鹤卿心中愈发不快。 那魏紫芸从小便在卓家习礼学规,按理应是知书达理,怎会如此失态? 起初几声咳嗽尚可体谅,可后来接连弄出的声响,实在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。 这事若传将出去,只怕她非但不能再对旁人挑三拣四,怕是连个愿意求娶的人家都难寻,到头来,怕是要在这卓府之中孤老一生了。 更无奈的是,允她立于屏风后相看,本是出于自己和母亲的默许,此时反倒不好深究,却偏偏又让沈月疏误会自己心存偏袒,真是叫人百口莫辩。 卓老夫人瞧着儿子脸上浮起不悦之色,便知他心中又在为家宴之事烦忧。 她微微一笑,温声说道: “紫芸那孩子,平日里也是大家闺秀的行止,从未出过什么差池。这次想来是一时慌了神,才出了些小状况。倒是月疏处理得极为妥当,你也不必再为此事斤斤计较了。不过说起那紫芸,” 她话锋一转,慢条斯理地道: “我方才听她提及榜眼时,心里也觉得她是痴心妄想。可再细细看她,提起榜眼时眼神飘忽不定,未必真有几分真心实意。依我看,她不过是找个由头,显得自己眼光高,全了自己的面子,才好名正言顺地继续赖在卓家不走罢了。” 这话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破了表象。 卓鹤卿瞬间哑然。 卓老夫人将儿子的郁愤看在眼里,只淡淡道: “后院之事,讲究个水到渠成,急不得。只是你若继续对月疏不冷不热,难免被有心之人利用,扰得家宅不宁。你自己还是要知分寸才好。” 话音落下,屋内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。 这分寸,究竟该如何拿捏? 每一次,当他因沈月疏的一个眼神、一个动作而心生涟漪时,姐姐自缢时那双绝望的眼睛便会浮现在眼前,无声地拷问他、撕裂他。 巨大的罪恶感如同冰水浇头,让他瞬间从短暂的迷醉中惊醒,陷入更深的痛苦与自我厌弃。 他心中明镜似的,清楚自己亏欠了月疏太多。 于是,他总找些借口,一拨拨地往她手里塞银子来填平他心中的愧疚沟壑。 他心中五味杂陈,既想倾尽所有去补偿,又深知这份补偿永远无法弥补那份亏欠,真是进退维谷,爱恨交织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