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砂场之中多是力气活,是以汤中肉食倒真是不少,最重要的是,一碗肉汤下去,白舒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,那种被冰水浸泡了一天的寒意,也随之被驱散的干干净净。 陆静修没有肉汤喝,只能不情不愿的啃着干饼子望着白舒。白舒却在心里暗暗嘀咕,这陆静修实在是一人千面,白舒根本不知道那一刻的陆静修才是他的本来面目,又或者说,陆静修这个人本来就是千变万化。 和陆静修这种人相处,白舒永远也揣测不出他下一步的行为,或者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,这才是白舒跟在陆静修身边,最大程度上的对于未知的恐惧。 夜色深了一些,刚刚歇了片刻的秋雨又稀稀疏疏的落了起来。白舒坐在火堆边,用手托着下巴,惆怅的望着远处的山林。 起伏的山脉遮蔽住了小半的天空,在泛着蓝灰的天边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。浓郁的黑暗深处又在白舒的凝注下缓缓泛起涟漪,如同夜色之中一朵朵盛开的黑莲。 山中一片寂静,时不时传来一声犬吠,都听的格外清晰。 不知道是为什么,白舒望着远处的山脉和天空,忽然极为憧憬大山之后的世界,想攀到那最高的高点,看一看乌渠的日出和晚霞。 那一定是万象炫目,心驰神往。 似乎是从来没看过雨天的天空和山脉,最后白舒是被那个叫山子的大汉给拉进屋子里面的。 砂场的屋子大部分都在矿洞之中,阴暗潮湿,却因为人们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,篝火热烈的燃烧而显得格外的温暖。 白舒和陆静修只在角落之中共享一张散发着霉味儿的小床,两个人靠坐在一起,裹着一张薄毯取暖,准备随时用这种方式进入梦乡。 白舒的睡眠一如既往的差,尤其是在这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且充满鼾声的矿洞之中。 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过去,只有陆静修还微眯着眼睛,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,小口小口的饮着酒。 白舒低声问陆静修道:“这乌渠真有什么福星么?” 陆静修嘲笑白舒道:“这话你不会都信了吧,自然是骗他们的。” 白舒顿时有些生气,因为他觉得陆静修这种人一定不会说谎,而且不管他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,都有可能是真的。 陆静修喝了口酒对白舒道:“怎么,生气了?你有没有发现你小子的性格越来越像是普通人了,总好过之前那变态的性子。” 白舒一愣,才发现自己从这次醒过来之后,已经有了两次不应该有的情绪。第一次是抡胳膊挽袖子要和别人打架,第二次就是刚刚莫名其妙生陆静修的气。 “你才是变态,老变态!”白舒气鼓鼓的骂道。 陆静修则哈哈哈的大笑起来,好在他的笑声盖不过其他人的鼾声,否则又是一桩麻烦。 白舒不是没有普通人所拥有的那些情绪,只不过白舒习惯性的将这些情绪克制和隐藏了起来。所以在乌渠这种地方,白舒没有一丝一毫的顾虑,反而更愿意在别人面前展现出一个真实的自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