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问过林梦蝶,她先是要他拜师,然后又告诉她,即便他拜师也学不到什么,因为她修行的法子只适合女人。 况且,就算学到了又怎样?按照林梦蝶的说法,修行的过程本就很漫长,这个星球又恰好处在末法时代。 想要强大到改变一切,那太久远了,久远到他不愿去想。 就好像,你就要死了,这时候有人来告诉你,海的那头有一盏灯,游过去沐浴在灯光下你就能活。 你是会感激涕零的开始游,还是会骂他一顿让他滚? 江言没有那么粗暴,但他也不至于去游,所以他露出痛苦的神色,然后整个人都软了。 他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,变成了某种软体动物。 在这一刻,他不得不承认,巨大机器打败了他,只用一个简单的招数,就让他无比痛苦,并失去了全部的心理能量。 出租车还在开,车站到孤儿院距离不短,这时只走了一半的路程。 现在去做什么?他想,他有点不想回孤儿院了。 外面车流如潮,他甚至有一种冲动,现在就让司机停车,然后跑到马路中间横躺下去。 可是,那岂不是成了懦夫?无论如何,他还不想做个懦夫。 然而,他又感到很痛苦,茫茫的痛苦,无边无际的,找不到出路,就像天边的厚厚的积雨云。 假如做个懦夫,可以缓解这痛苦,那么也未必不好。 林梦蝶望着他,她看到了他眸子里的痛苦,她心里有些刺痛。 “你说我不知道你的感受,你错了,我也失去过,比你多的多。” 于是她这样说。 这时,她很想与江言分享自己的经历。 痛苦是个奇怪的东西,两个人一起走路,假如只有一个人惨遭不幸 ,那他的痛苦就是双倍的。 假如两个人同时惨遭不幸,那他们的痛苦反而同时减半了。 她想减轻他的痛苦。 “什么意思?” 江言问道。 林梦蝶向他讲述了自己的经历。 “你从一个小职员到逃犯,的确失去了很多,” 最后,她说,“但我了?我从公主到逃犯,我失去的难道不更多?” 江言听完了,果然,他的痛苦减半了,他微微坐直了身体,像是又找回了一些力气。 “你的父亲和兄弟,” 他说,望着林梦蝶,“都被杀了?” “他们的在天上的灵,” 林梦蝶露出痛苦的神色,眸光却很坚毅,“一直在保守着我。” 江言点了点头,这时,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 “对不起,” 他说,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,他只是跟着感觉走,他的心里有歉意,还有感激,“谢谢你。” 说完这两句话,他真的找回了许多力量,他把身体坐直了,然后问林梦蝶: “发生了这一切,你是怎么做的?” 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经历过这些的人!她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? “一开始当然会很痛苦,我甚至想过自我了断。”林梦蝶说,露出回忆的神色。 跟我刚才一样,江言暗想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