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一章 (一万字)-《人间更值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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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言心头一凛,这倒是真的,他想,这些家伙虽然比我慢,但我下去还要上来,他们就一定会将我拦住,那我岂不是深入重围?

    他望着眼前的深坑,心中不禁暗自咒骂,毫无疑问,若没有这个深坑,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,他可以抢了首山赤铜就走。

    老松树的脚步声沉重无比,咚咚咚的渐渐近了,离火门和金华宗的弟子还在拳来脚往的打斗,再往后面,几十名修士眼睛赤红的奔过来,口中不时发出高亢的喊声,江言忽然纵身跳下深坑,朝着首山赤铜直奔过去。

    我连大鳄鱼都不怕,他告诉自己,还会怕这些人?

    首山赤铜躺在深坑最深处,这时候,仅剩下微弱的红光伴随着它,江言直奔红光而去。

    很快,他跑到这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机缘面前,神金铁发出的微弱红光将他笼罩,他感受到一股热力,那是灵力在首山赤铜表面涌动。

    这么近的距离,他可以清晰的看见这块神铁的模样,首山赤铜只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,表面光滑无比,没有任何花纹,赤红神芒从它表面透出,令它看起来像是一块烧红的熟铁。

    它会烫到我的,江言一边想着,一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,他捏住首山赤铜,预想中的灼热高温没有到来,相反,神铁凉凉的,像一块冰。

    还好,他想,至少不会把我手烫出一个洞。他抓住首山赤铜,用力想要拿起,但神铁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一瞬间,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拿起一座大山,好重,他想,他蹲下去,腰背挺直,用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,右手则抓着首山赤铜,然后,他用尽全力。

    “给我起……起起起起起起……”

    神铁沉重无比,他一连喊了十八个起,体内灵力如长江大河般奔涌,暖流席卷周身每一个角落,他把浑身的力气都用上了,然而,神铁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“操!” 江言忍不住咒骂,“这么重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” 天音石夸张的笑声从后面传来,“你看到没有?松先生?他竟然想徒手拿起首山赤铜!”

    “傻小子,” 老松树的声音中也带着笑意,“在所有的神铁当中,首山赤铜最是沉重,不要看他只有拳头大小,但实则比一座大山还要重的多!”

    “你们会怎么办?” 江言貌似不经意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想知道?” 天音石大笑着,“那你就乖乖的让开,让我们来!”

    江言自然不可能让开,然而老松树已经冲了下来,江言听到呼呼的风声,那是松树枝条破空的声音,他飞快的转身挥出一拳。

    “轰!”

    老松树长长的,粗壮的枝条与江言的拳头撞在一起,劲风呼啸,鼓荡起江言的金色长袍,深坑中烟尘四起,老松树往后退了两步,江言则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然而,又有漫天彩光,下雨一样笼盖向江言,伴随着靡靡之音,天音石在出手,江言感觉自己的战意被削减了,漫天彩光落下,每一滴都是足以溶解肌肤的毒液。

    “你想杀我?” 江言有些吃惊,天音石在下杀手,彩光非常厉害,稍有不慎,他就可能被打成筛子,这时候,他正撑开古荒神域,漫天彩光落在上面,激荡起无数涟漪。

    “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啦,” 天音石懒洋洋的说,“争夺机缘,哪里还有留手的说法?我相信你能挡住。”

    江言确实能挡住,古荒神域挡住了漫天彩光,但老松树的枝条又扫了过来,他不能分心二用,便只好向后退去,躲开这一击,

    “扑上去!” 天音石大喊,老松树扑到首山赤铜近前,天音石放出一道彩色神光,将首山赤铜整个包裹,“镇压!”

    漫天光雨散去,江言收起古荒神域,眼看天音石正在收服首山赤铜,他立刻冲过去,想要打断天音石的镇压,但老松树挥舞着枝条将他拦住。

    “老家伙,” 江言拨开老松树的一根枝干,这样说道,“你拦不住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来试试嘛。” 老松树笑着说,树干上的脸庞咧开大嘴。

    江言忽然跃向空中,避过老松树的横扫,老松树另一根枝干从上而下的扫落。

    “来的好!” 江言大喊一声,一拳轰在树干上,如此一来,他整个人迅速的落下去,落向正在镇压首山赤铜的天音石。

    “又是借力?嘿嘿,早就等着你了,” 天音石轻声的说,下一刻,江言身前忽然出现一道彩光屏障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 江言惊呼,彩光屏障出现的太突然,天音石显然早有准备,他撞在屏障上,整个人都被弹开。

    他往上飞,老松树的枝干当头劈下,“去那边待着,” 老松树这样说,枝干砸在江言身上,他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江言落下,嘴角溢出一抹鲜血,他把鲜血擦去,“这不公平,” 他冲着天音石喊道,“你们两个打我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公平?” 天音石不禁笑了,“什么叫公平?大家摆上擂台,一对一的决斗,谁赢了谁拿机缘?修士为了争夺机缘,有时甚至会出动大军,几千几万名修士在一起混战,还会布下阵法,孤身的散修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,否则为什么拉帮结伙组成门派了?”

    “不过,” 老松树说,“你小子确实有点本事,嗯,我和主上两人联手,此界大可去得,你却能与我们争锋,小子,你不简单。”

    江言没有说话,他死死的盯着天音石放出的彩光,首山赤铜被彩光包裹,神铁周围的赤红光芒正被一点点的消磨……

    “你看出来了吧?” 天音石这样说,“你一定看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红色的光,” 江言说,“类似于护罩一样的存在?”

    “没错,” 老松树说,“但凡大机缘出世,没被降服之前,身上总会有这样的一层光芒,一般称之为宝光。”

    江言想到之前首山赤铜化成的火流星,那时候,神铁周围的宝光亮的惊人,以至于天音石必须要化出一张大网才能将其包裹住。

    “小心,” 江言忽然这样说,“小心背后。”

    老松树转头,他看见十几道术法朝他砸了过来,各大派的青年俊杰打进了深坑,俊杰们一个个眼睛都红了,他们死死的瞪着天音石和老松树,像是恨不得要把他们吃了。

    “主上,” 老松树喊了一声,与此同时,他将浑身的松针都放了出去,绿光闪烁,凝成一柄巨剑,斩断三道术法之后,巨剑轰然破碎,剩下的术法劈头盖脸的打过来,“主上!” 老松树又喊了一声,声音有些焦急。

    天音石正在镇压首山赤铜,这时候,神铁周身的宝光几乎已经看不见了,仅有的一层红光像丝衣一样单薄,天音石是一块粗糙的石头,你永远看不出他会有什么表情,然而,江言隐约猜得到,这家伙正咬牙切齿,一脸不甘。

    终于,天音石散开宝光,然后,宝光飞快的转到后方,化成一道光幕,挡住砸下来的术法。

    “轰!” 火焰和雷霆嘶吼着爆开,十几道术法同时砸在光幕上,天音石和老松树直接横飞出去。

    “又是这些家伙,” 天音石落下来,恨恨的说,“烦死人了!”

    这家伙不会骂人,江言忽然意识到,从认识天音石到现在,对方只骂过如来一次,其余的时候,哪怕在天上被打下来,天音石都只是懊恼,但并不骂人。

    不过,这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各大派的青年俊杰已经冲向首山赤铜,打斗,追逐,你扯着他,他拽着我,江言忽然发现,所谓修士之间的争夺,更像是小孩玩的游戏。

    “滚开!” 忽然,离火门的青年弟子大喝一声,他手中捏着一柄火焰刀,火焰刀飞快的斩下,紧接着是一声惨叫,一条焦黑的胳膊飞向一旁,一个断臂的修士脸色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去。

    是我错了,江言告诉自己,小孩子玩的游戏没有这么血腥。

    金华宗的青年弟子也在怒吼,但见他抬手放出三道金梭,两个修士挡住金梭,连连后退,另一个修士则被金梭贯穿喉咙,登时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离火门弟子和金华宗弟子扫视全场,趁着那一瞬间的安静,两人飞快的接近首山赤铜。

    然而,即便是死亡也不能打消青年俊杰们的狂热,龙门派弟子挺剑上前,青光剑气呼啸,斩向金华宗弟子。

    同时,浑身画着怪异符篆的茅山弟子也在出手,“咔嚓”一声,雷霆从天而降,砸向离火门弟子。

    于此同时,又有另外十几道术法,飞快的砸向两人,正所谓枪打出头鸟,两人虽然实力强大,但也禁不住这样的围攻,离火门弟子撑起一个火红的罩子,想要抵挡,但罩子一瞬间便破碎了,离火门弟子被雷霆劈中,一脸焦黑的退向一旁。

    金华宗弟子擎出一枚金光闪闪的盾牌,挡在身前,龙门派弟子的剑气被挡住,但沧海派弟子的巨浪却将他砸向一旁。

    两人被打退,剩下的人又扑上去,结果也都是大同小异,最接近首山赤铜的人就会被围攻,没有人能同时应对十几道甚至几十道术法,一时间,局面僵硬起来。

    “诸位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” 离火门弟子赤天问说道,“不如先把散修和不相干的人清理出去,我们几家宗门的人再做决定。”

    “做什么决定?” 金华宗弟子周小庆立刻拆台,“首山赤铜只有一份,谁抢到就是谁的。”

    局面平缓下来,所有人都在观察局势的走向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,” 赤天问说,“与其被散修或者不相干人的捡漏子,倒不如确信我们得到更好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有道理,” 龙门派弟子段规点头赞成,“总不能叫散修抢了去,到时候,弄得我们这些高门大派脸上无光。”

    “此言有理……” 沧海派弟子方极表示赞同。

    顷刻之间,几乎所有的门派子弟都表示赞同,剩下的虽然还有疑虑,但也没有出言反对,最后,就连金华宗弟子周小庆都同意了。

    有几个散修害怕的往后退去,“凭什么? ” 一个散修不甘的说,“同样是修士,凭什么清空我们?”

    “凭我们比你强!” 一个开山门弟子狞笑着说,同时,他手中的斧头狠狠落下,那出言的散修惊呼一声,想要逃走,但另一个门派弟子挡了他一下。

    “咔!” 骨头被砍碎的声音十分响亮,开山门弟子的斧头落下,那散修被整个砍成两截,肩膀带着脑袋无声的滑落。

    江言望着这一幕,眉头紧锁,又轻轻的攥起拳头。

    “吟!” 长剑出鞘,龙门派弟子出剑即是杀招,一个散修还来不及反应,喉咙上已经多出一个血洞,这散修踉踉跄跄的往后退,忽然便仰面朝天躺在地上,一动也不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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