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偏偏单于大位的继承权,也是‘左贤王优先’,得左贤王出了差错,单于又没别的儿子,才能轮得到右贤王。 这,凭什么? 跟汉人拼死拼活的是我们,欺负月氏人的是你们; 在长城脚下死战的是我们,在河西、西域吃撑的是你们; 结果最后换了个单于,你们一个个全是潜邸从龙的功臣,我们啥好处捞不到不说,还要因为‘右贤王爪牙’的标签,被曾经身为左贤王的新单于清算······ “怪不得最近几年,都不怎么听说丘林部南下,攻掠汉边的消息了;” “便是且渠氏,也往往出现在匈奴使团,而不是边墙之外的战场······” 意识到匈奴内部,正在愈发激烈的内部矛盾,刘胜只若有所思的发出一声轻喃; 而在刘胜这一声低语之后,窦太后却将更加细致的内因外有,悉数摆在了刘胜的面前。 “丘林部,已经没了。” ··· “先帝后元三年,匈奴单于老上稽粥病故,左贤王挛鞮军臣继位;” “之后不久,挛鞮军臣借祭祖之名,将右贤王及其部众、势力,都汇集在了龙城。” “右贤王抵达龙城当日,挛鞮军臣以‘作战不力,密谋降汉’的罪名,直接血洗了齐聚龙城的右贤王及其部众、势力。” “——丘林氏族对右贤王忠心耿耿,最终,整个部族都被军臣屠灭;” “且渠氏知难而退,背叛了右贤王,甘愿为军臣牛马走,才总算是勉强保住了部族。” “至于右贤王部,整个部族的壮年男丁,都死在了单于庭的屠刀之下。” “故右贤王部的妇人和孩童,则尽贬为奴,赐给了军臣的弟弟、如今的匈奴右贤王:挛鞮尹稚斜······” 听闻此言,刘胜只微微一愣; 呆愕许久,才终是缓缓点下头。 挛鞮尹稚斜,是如今的匈奴单于:挛鞮军臣的弟弟; 按照匈奴的传统,在自己成为单于之后,将自己的兄弟任命为右贤王,也符合军臣的利益。 就好比当年,天子启对梁王刘武的所作所为那样: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,兄弟手足虽不能完全信任,却能为自己提供最好的帮助。 只是在了解到多年前,军臣单于继位前后的变故之后,刘胜才方舒缓些许的眉头,便又再度锁紧了些······ “在成为单于之前,军臣本是左贤王,主要负责向西攻掠月氏人;” “按理来说,在成为单于,并血洗了故右贤王部,以及故右贤王的势力之后,军臣的注意力,本该更多的集中在西方、集中在月氏人身上。” “只是军臣最后,还是没忘记将自己的弟弟,任命为新的右贤王。” “嗯······” “尹稚斜······” “未来十几年,我汉家和这位匈奴右贤王,恐怕会经常打交道了······” 刘胜略带唏嘘得一语,却只引得窦太后不置可否的一笑,又自顾自低下头,随手抚了抚自己的衣袖。 便见刘胜又思虑片刻,才恍然大悟般一愣; 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祖母,见窦太后面无异色,刘胜便颇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:“诶,皇祖母?” “这些事儿,和他燕王卢他之有什么关系啊?” “难不成连卢他之,也被卷进了这双头鹰之制、这匈奴八柱之间的争斗当中?” ··· “他卢他之,配吗?” 满是疑惑地发出一问,又不忘补充一句讽刺意味十足的‘他也配?’,刘胜眉头只再一紧。 在刘胜看来,窦太后方才这番话,讲的分明就是匈奴的对外战略,和大位传承规则之间的复杂关系,以及挛鞮氏王族同四大家族之间的微妙连接; 而这等关乎匈奴国运的大事,卢他之一个判汉投胡的‘外人’,于情于理,都不可能插的进去手。 ——正如窦太后方才所言:卢他之在匈奴单于庭,自保都还费点劲;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