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实在拗不过薄夫人,也着实是没耐心再多客套,刘胜便也索性背负着双手,率先踏上了椒房殿外的宫道; 至于薄夫人,则仍是那副好似与生俱来的淡雅和端庄,却稍落刘胜颁布,跟在刘胜侧后方。 听闻刘胜此问,薄夫人先是面色一滞; 待刘胜略有些玩味的侧回过头,才若有所思的深吸一口气。 “如此说来,坊间的传闻,当也并非全然是空穴来风······” 如是想着,薄夫人便稍抿了抿嘴唇,再微一点头。 便见刘胜苦笑着摇摇头,正过身,稍昂起头,悠然发出一声长叹。 “唉~” “总听街头巷尾的人说:皇亲国戚,终生不愁温饱,实在是羡煞旁人;” “但真要说起来,凡是和宗亲沾点边的,就没几个不苦命的人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我和兄长自幼同吃同住,情同手足,如今却也间生嫌隙,又别无他法。” “日后,不知道还有多少诸如此类的事、诸如此类的人,要让我、让母后,还有长乐宫的皇祖母头疼。” “至于兄长,虽还不到‘祸国殃民’的地步,但长此以往,也终将会酿成大错,不得善果。” “而夫人······” 话说一半,刘胜便适时止住话头,给薄夫人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,往往并不需要把话说的太完整、太明白。 显然意见:薄夫人只是个老实人,而不是非要把话掰开、揉碎,才能勉强听明白的蠢人······ “殿下的意思,妾大致明白。” ··· “可是陛下于妾、于赵王,有何······” 只此轻飘飘一语,便惹得刘胜面上愁容散去小半,挂在嘴角的那抹淡淡笑意,也立时多了几分真诚。 ——和聪明人说话,总是这么让人省心; 而如今的刘胜,却很久没有遇到这样让人省心的‘聪明人’了······ “毕竟是住过椒房,过去的栗夫人、如今的大小王夫人,薄夫人,终究还是不能同夫人同日而语的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近些年,父皇的身子骨,已经有些积重难返的预兆。” “父皇倒是坦然,并没有如秦王政,又或是先帝那样寻仙问道,以求长生。” “但此番,父皇这么急着召王兄、条侯入朝,也足以证明:有些事,父皇已经没有耐心往后拖了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这件事,是我和父皇主动提的。” “——让夫人先去邯郸,陪在兄长身边。” “虽然父皇尚还健在,夫人无法以‘赵王太后’的尊荣名正言顺的前去,但父皇也并没有太反对。” “所以,我想问问夫人的意思。” “夫人可愿此番,同赵王携行而归邯郸,于赵王左右稍行劝阻、训诫?” “待父皇百年,再以赵王太后的尊荣,为我汉家管着点赵王、为我这个太子储君,管着点少不更事的兄长呢?” 说到这里的时候,刘胜和薄夫人,已经从椒房殿一路向北,走到了石渠阁附近的宫道之上。 话说到要点,刘胜便也停下脚步,也转过身,正对向薄夫人,静静等候起了这位苦命皇后的答复。 而在刘胜这极尽坦然的叙述传入耳中后,薄夫人却稍一愣,随即便陷入一阵短暂的思虑之中。 刘胜的话,薄夫人听明白了。 ——夫人在长安,待着也确实算不上顺心,还挂念着远在邯郸的‘儿子’; ——赵王兄在邯郸,也实在是让人不大省心。 ——所以,如果夫人没意见,那就准备准备,在赵王回邯郸的时候,悄悄跟着一起走吧。 ——到了邯郸,夫人能经常见到‘儿子’,能有儿子陪在身边,肯定过的比长安舒心些; ——有夫人在身边,赵王也终归能收敛一些。 毫无疑问:就目前的状况而言,刘胜的这个提议,属于绝对的双赢。 毕竟事实确实如此:薄夫人在长安待着不开心不说,毕竟是废皇后的身份,即便是藏在犄角旮旯里,也终还是会有人觉得碍事、碍眼; 而赵王刘彭祖过去这几年的表现,也证明这位赵王殿下,确实需要一位足够重量级的长辈严加管教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