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任敖的儿子——夷侯任竟,于太宗孝文皇帝三年袭爵,直到太宗皇帝二十四年,足足二十一年的时间里,都从未曾出任过任何官职; 而任敖的孙子,如今的三世广阿侯任但,也从太宗皇帝二十四年袭爵至今,都没能被任命为哪怕一百石级别的职务。 换而言之:广阿侯一脉传至如今的第三代,便已经被汉家朝堂权利中心边缘化,已是空留彻侯之爵,却根本无力涉足权力金字塔的塔尖决策层。 而这,也正是刘胜为这二人的到来,而感到万般惊诧的原因······ “新阳侯一脉,本就是太祖高皇帝为了照顾楚隐王陈胜、楚怀王雄心的遗老遗少而立下的牌坊;” “如今传到第六代,更是只能抱着那一千户食邑混吃等死。” “广阿侯虽算得上丰沛元从,也只传了三代,却根本无法和绛侯、舞阳侯媲美。” “再传个三两代,怕就要出个纨绔子弟,犯下罪责失了国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竟然是他二人······” “最先反应过来的,居然是他二人······” 喃喃自语着,刘胜总算是从思虑中回过身,淡然望向身侧的夏雀。 “方才宫门之外,新阳侯和广阿侯,可曾禀明来意?” 听闻此问,夏雀只稍思虑三两息,便面带笃定的摇摇头; 随后,又颇有些迟疑的抿了抿嘴唇。 “确不曾。” “只是奴途中,碰到郎中令正要出宫,同奴寒暄了两句。” “据郎中令所言,此二人,或是为了劝陛下速兴科举,方联袂入宫······” 随着夏雀话音落下,刘胜又沉吟片刻,也终是缓缓点下头。 这二人的来意,刘胜本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; 又从夏雀口中得到消息,便算是彻底笃定了猜测。 ——这俩人,率先反应过来了。 率先明白了科举,根本就不是农户黔首能掺和的,而是刘胜专门为功侯贵戚,以及关东那些个学阀开的绿色通道,这二人才会如此急不可耐的前来,请见刘胜,并劝说刘胜:科举要趁早! 至于原因······ “时间拖得越久,关东那些个‘大家’‘名士’的弟子门生,得到消息的就会越多;” “越早考举,能从关东赶来长安应考的考生就越少、长安功侯家中的纨绔子弟们,机会也就越大······” “这么简单的道理,最先反应过来的,居然是这二人?” “还是说除了这二人,其他人根本不在乎家中子侄的前途?” 再皱眉思索片刻,刘胜终是不解的摇了摇头,将心中的疑惑暂时甩到了一旁。 最后再沉吟一番,方抬起手,用食指指腹摩擦着下唇底侧,语带淡然道:“告诉新阳侯、广阿侯:朕已明知此二人来意。” “只是朕尝闻:人寡,则言轻;人众,则言亦重。” “科举关乎国朝纳仕,朕不敢专行独断。” “如果新阳侯、广阿侯,能再找来几位‘德高望重’的功侯贵戚,一同入宫面圣······” 第(3/3)页